他这么一说文仲青想了起来,是他提交的游芳和敛严在海边做那事儿的视频。
“记得。”
“如果游芳和付冬云是恋人,怎么会和人做那个事……”
他一问把文仲青问到了。游芳干的事确实不是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他还乱指付临是肇事者呢?
警员的逻辑是正常人的逻辑,按正常人的逻辑是不能读懂游芳的。
“如果他们是恋人,那付冬云知道了游芳的那事之后,又怎么会不生气,一直照顾他?”一旁的警员补充道。
文仲青忽然睁大了眼:“你说什么?付冬云知道这事?他怎么会知道这事?”
文仲青后背忽然觉得有些冷。付冬云没有对警察说游芳是他的恋人吗?……这是迫于柳浅或者付家的名声?他不承认游芳是他的恋人,又一直跟付临借钱治疗游芳?
文仲青觉着有些不明白。他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还要跟游芳在一起?……又或者是游芳车祸之后,他已经断了要和他在一起的念头?他只是…………出于同情去帮游芳?
游芳没了付冬云会去死吗?文仲青觉得并不会。
游芳在遇袭之后表现出了强烈的求生欲,为了活着他甚至答应他翻供,还付临的清白。他应该很清楚,付冬云只是一时没有收入,并不是真的没钱。可是付冬云对他,好像不全是他们看到的那样子。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付冬云一直在骗付临?
文仲青很快否定掉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没有什么朋友关系能让人像家人一样任劳任怨地照顾一个半身不遂的残疾,还肯为他去低头借钱——付冬云一定是游芳的男友。
可他,知道了游芳和敛严的事之后还?……
“文先生,我们并没有把视频给其他人看。”警员回答了文仲青的问题,“只是我们调查游芳的社会关系的时候,向付冬云询问了这一点。”
“那不是也等于给他看了?”文仲青头皮发麻,心里重复念叨着付冬云是个乖宝宝,没有攻击性的乖宝宝……
他和付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难道是问游芳和敛严是不是一对儿?”文仲青笑了起来,但是那笑更像是一种不知所谓的表情。
“这个文先生就不用了解了。文先生生气游芳指证付先生也是常人能理解的,因此做出些冲动的事也有可能,文先生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吧,有些话这儿也说不清。”
文仲青的目光有些复杂,转向了一旁的文福远:“爸,我说中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等我给你找律师吧。”文福远在一边听了个大概,这件事他选择相信文仲青。文仲青虽然脾气不好,老跟他作对,不过心地纯善,是个有正义感的骑士。他虽然总骂他,骂走了又会经常念他。
“爸。”文仲青皱着眉头,音量不大地叫了一声。
“付青山好像失踪了,你要不也关注一下这事。”文仲青像是在交待后事一样地,把心里想说的说了出来。
文福远的表情一瞬间可以用精彩来形容:“先顾好你自己吧。”
“付临那儿我还没和他说呢。”
文仲青摸出手机,正想要拨号,被一旁的警员阻止。“文先生把手机交给我们暂时保管吧,等会儿问完了自然会还给你的。”
“…………”文仲青想辩解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只对文福远道:“爸,去问问许也,我先跟他们去。”
“嗯。”文福远难得没反驳儿子的话,点了点头。
文仲青稍稍心安:有他爸插手,这事会不会有点转机?可是他自己却废了呀,或许几天都见不着付临,他得多难受。
文仲青的想法不幸成了真。他非但几天没见付临,也几天没有碰手机。他心里渐渐明白过来,自己大概被列为了犯罪嫌疑人,这个阶段只是对他问话,并没有做什么。
他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付临知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文福远找的律师期间跟他沟通过,可问他付临的情况对方都说的是不知道。
文仲青一边想着付临,一边重复着日行一例的问话。就因为他有常人不及的身手和替付临讨公道的动机,还有那病房里的两枚指纹,他也太冤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