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长对于让岑眠来代课,也是感谢又抱歉,一个劲地说等他抓紧找来新老师就好了。
岑眠说不用找,她可以一直教,刘校长不信。
他是明眼人,从岑眠的穿着打扮,气质谈吐里就能看出来,她肯定是出生在富裕家庭里的女孩子,吃一两天的苦当作体验生活可以,哪里一直挨得住。
谁会放着城里的好日子不过,来教这帮混不吝。
不光是刘校长这么认为,白溪塘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见到她都问:“这次准备玩多久呀?”
岑眠每次都是笑笑说:“不走啦。”
大家都以为她是开玩笑,也跟着笑笑,没有人相信她是真的要留下来教书。
某天早晨,白溪塘的邮递员送来了一个快递信封。
岑眠看了眼寄件人是柳芳芳。
前段时间她们各自忙各自的,把张疯子的事情给忘了脑后,岑眠来白溪塘前,忘了找柳芳芳要他的样刊,等她想起来,只能麻烦柳芳芳邮寄来。
白溪塘的位置偏僻,只有es能发,路上走了一个多礼拜才到。
岑眠没拆信封,直接去了张疯子家。
张疯子还是坐在那葡萄架下的石墩上,石桌铺满白纸。
葡萄藤已经枯萎,只剩下枯黄色的藤蔓。
他的脚边摆着一个炭盆,炭盆被风吹着,露出亮红色的炭块。
他写得专注认真,连来人了都不知道。
岑眠把信封放到他眼皮底子下。
张疯子愣了愣,抬起头,他盯着那个信封,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望着岑眠。
岑眠也不说话,就是笑着看他。
张疯子一把扯过信封,就开始撕起信封。
信封被他拆得七零八碎,露出里面用透明塑料套子包住的杂志。
崭新的杂志,封面明亮。
张疯子在杂志里一页页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