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帝一废她不曾急,二废她不曾,一国之后曾被三废,她没有皇子,却一路坐到今天的位置,皇帝那个位置那么多人争破头,太后那个位置难道就没人争么,她真的很少乱过很少急过。”

“一废二废是为了什么?”长孙相国问。

属下如实,“后宫内帷之争。”

“三废。”

“是得罪先帝。”

“如何得罪?”

属下回忆,“孝慈皇后所出太子中毒,病入膏肓弥留之际,真凶还未查出,所有人守着锦隆宫半步不准离,独有皇后中宿离。”

长孙相国又问,“为何离?”

属下不解,还是如实,“那时善长公主风寒轻病,有医官照顾皇后不放心。”

长孙相国阂眼一瞬,睁开。

眼里筹谋远思,“长公主是她唯一的子嗣,唯一的软肋。”

黑衣青年方反应过来,“长公主现在应该在益州小玄寺,难道说……是长公主出了什么事?”

“不可能,有暗影在,大内那么多人跟着,京师扈卫营、锦衣卫包括公主府的侍卫都跟着……如果有任何事,消息都会第一时间传回来,我们的人会比皇太后更早知晓。”

“再去探。”

“是相国!”

书房内二人交谈完毕,黑衣属下迅速离开。

只是刚出来书房廊下……

书房外头游廊彩绘,半人高的植景盆,栽即使九秋依旧郁郁葱葱。

廊下,年轻男子一身月白色袍子绸缎内纹,容貌并不多出色,却眉目端正,温和端顺。

一黑一白俩个人碰着,做奴仆的率先退让。

“索二?”年轻公子诧异辨认,看了又看。

黑衣索二抬头又低头,颇为无奈硬着头皮,“大公子……索二见过大公子。”

年轻公子脸色奇怪,“好久不见你了,你不是被爹罚到的庄子做苦力,怎么忽然回了?”

“这……”索二迟疑。

这时候书房里传来救命的声音,“是文笙来了?进来。”

索二快步离开,这边年轻公子退开书房门进去,来到书桌前恭敬的请安,而后开口,“父亲,方才遇到先前犯事的索二。”

书桌前,长孙相国淡淡的看着书桌的画作,抬头看了眼儿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爹不是常教育你,对待下人宽和为先,错过,改过,就要再给他机会。”

被叫做文笙的年轻公子一脸受教,“是,父亲,孩儿受教,索二一直是家中得力的人手,除了好赌点人也勤快的很,父亲看好他,孩儿也觉着他不错,既然父亲能准许他回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相信他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从今以后会好生做人,不再乱赌欠钱,弄出污了我相国府的丑事。”

“父亲,这画……”

长孙文笙偏头注意到那副被毁了的画,那极为突兀的一笔,显然是有什么仓惶之事,让作画者始料未及导致的。

而墨是新的,细嗅还可以嗅到清晰的墨香,这画是最近作的。

长孙相国坦然,“是爹方才手抖了,多添了一笔,毁了画。”

说着便要收画丟掉。

一旁长孙文笙连忙阻止,“父亲,无心之笔,无心之毁不算毁,父亲不要这画,孩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