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职就跟我玩失踪,”罗邱淇走到阮氏竹面前半米的位置,从黑伞滑下的雨帘砸在阮氏竹的头发上,“阮氏竹,你把我当什么啊。”
他的语气有一种与雨夜相悖的平静,攥紧伞柄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阮氏竹盯着他的脚尖,夜色将他们都融了进去,却彼此融不到一处。
“意外。”阮氏竹仰头努力地看清罗邱淇的脸,水蜿蜒着从脸颊一路流到下巴,嘴唇湿润,一张一合,“发生了意外。”
罗邱淇将伞面移到他的头顶:“看出来了。别磨蹭了,回去洗澡。”
一大滩泥水混合的污渍从宿舍楼大厅门口蔓延到楼梯,阮氏竹跟在罗邱淇身后,发现罗邱淇的裤脚脏得不遑多让。
罗邱淇停在电梯门口,按了上键,阮氏竹谨记员工守则的条约,决定爬楼梯,没走几步,被罗邱淇一把抓住后衣领。
“跟我搭电梯,”罗邱淇的人道主义藏在生硬的语气里,“楼梯滑。”
“哦。”阮氏竹听话地走进电梯里,站在罗邱淇前面。
到二楼花不了几秒,甚至阮氏竹还没来得及体验失重的感觉,电梯门又开了,他跨了很大的一步出去,回头对罗邱淇说:“再见。”
然后拎着他脏兮兮的双肩包,消失在拐角处。
罗邱淇回到房间,调低冷气,进盥洗室冲了个淋浴,越想越搞不懂阮氏竹到底玩的哪出。下完雨的空气依旧闷热难耐,他走到阳台边打开窗户,楼底路灯下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罗邱淇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谁。
就是那个行为不端,言语不得体,总是做一些令常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的、卷头发的矮矮的、来自越南的二十三岁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