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竹是罗邱淇平时接触不到的那类人。昨天他问过路,按照阮氏竹给他指的方向走了两百米不到,突发奇想,折回头悄悄跟在阮氏竹身后,看他毫无预兆地砸窗跳屋,英雄救美一般,勇气十分可嘉。
好不容易真的要睡着了,阮氏竹那边开始翻身,藏在床垫里的弹簧嘎吱作响,罗邱淇睁开眼,阮氏竹忽然靠近他,呼吸轻飘飘地拂在罗邱淇的脸上。
阮氏竹坦然且扭捏地向他道谢,说“谢谢你”,说完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过身,留给罗邱淇一个防御意识良好的背影。
第二天阮氏竹醒来,床上空荡荡的剩他一个人,甚至他还挪到了床铺中间,分配给他的枕头不翼而飞,他现在枕的是属于罗邱淇的那个。
阮氏竹睡福利院的大通铺睡惯了的,每晚跟十几二十多个小孩躺在一起,沙丁鱼罐头里的沙丁鱼似的,翻身都困难,养成的睡觉习惯自然不会差,也不知道昨晚他究竟怎么了。
按理来说老板睡在旁边,他更受拘束才对。
皮肤上的止痒膏一夜过后还黏在身上,阮氏竹光脚走进盥洗室迅速冲了个澡,洗漱过后刚好听见门打开的响声,他正犹豫要怎么跟罗邱淇自然地打招呼,罗邱淇先敲响了盥洗室的门。
“给你买了烧饼。”
阮氏竹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门,忘了要打招呼这一说。
罗邱淇的头发和肩上沾了许多露水,换在门口的鞋脏脏的,侧边一圈掺有杂草的湿润的泥,阮氏竹后知后觉他是去了一趟马场,喂了马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