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冷,温度可以再调高一点吗?”
罗邱淇照做了,借居民楼的光,看清了阮氏竹的样子。
脸色很白,眼睛里像是蒙着一层雾气,外套脱下来搭在膝盖上,手臂的青筋一路蔓延到手背,分成无数个岔路口,在苍白的皮肤下无声地运输血液。
罗邱淇脱掉西服,“把湿衣服脱了,手臂擦一下,穿我的衣服。”
“不好吧,”阮氏竹晃了晃身体,想起刚才那个女孩说的,模仿道,“你部车睇落去好似好贵。”
“没你做一次全身体检贵。”罗邱淇说。
阮氏竹不信,但抵不过冷,接过来放在一边,动作十分僵硬地脱掉上衣,裹上残留有罗邱淇体温的西服外套,过程中不太明显地瞟了眼车内后视镜,在心里腹诽罗邱淇真是个正人君子,视线斜都不带斜一下的。
罗邱淇拿走换下来的短袖,放在热气出风口前烘,等到雨势稍微小了一些,往医院的方向开。
医院配有地下停车场,停好车阮氏竹的短袖也烘得差不多了,阮氏竹磨蹭了半晌,因为抽血的那条手臂肿痛难耐,完全举不起来,罗邱淇只好下车坐到他身边帮他套上。
罗邱淇握住阮氏竹的手,半抱着将人拉了出来:“下回去食堂多吃点。”
恶劣天气的缘故,医院里人很少,罗邱淇在急诊室做了登记,一名护士端来消毒用具,用棉球蘸上碘伏在针孔边缘轻轻地擦拭,最后涂了点软膏,告诉阮氏竹二十四小时内不要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