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罗邱淇将地毯铺在东厢房的地板上,晚上洗过澡,睡觉前,阮氏竹光脚踩在上面,盘腿坐在罗邱淇旁边看他写日志。
他在记事本的空白页画画,尽管笔触短促凌乱,阮氏竹还是看出来是一条尾巴很长的鱼。金鱼没有用鱼缸圈住,使阮氏竹认为这条鱼位于汪洋大海中。
阖上记事本,罗邱淇去取来一条干毛巾,坐在阮氏竹身后,顺着他的发尾往上擦干水。
阮氏竹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展露出松弛、依赖的一面。罗邱淇想。
擦到差不多干,发梢不会再滴水,罗邱淇折好毛巾放在一边,从后抱住了阮氏竹。
阮氏竹的肩很窄,没办法承受罗邱淇全部的重量,罗邱淇按着他的腰,让他面对面地坐在自己的腿上,安慰性地亲吻他的脸颊。
“母马的骨灰可能不能一直放在家里。”罗邱淇说。
阮氏竹“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罗邱淇又说:“我以前有一匹马,陪了我很久,比赛的时候我没注意,导致它前腿骨折,没办法,只能安乐死。”
“我后来给它申请了海葬。你要是想,我去问问这边能不能申请。”
罗邱淇的嘴唇是干燥的,吻到阮氏竹的嘴唇才变得很湿,带给阮氏竹温暖得如同被湖水包裹的幻觉。
唇瓣分开和拥抱撤走后,水位下降,阮氏竹觉得自己重新接触到了生的机会。
一个月后湖水起浪,他们在这张地毯上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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