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浓郁,路灯每隔很远的距离才出现一盏,灯光将山和海的轮廓有效地区别开来,阮氏竹坐正了,看见到路在前方汇聚成颜色最深的一点。
罗明谦回头打量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收回目光,看着前面,问阮氏竹:“知道这里是哪吗?”
阮氏竹说“不知道”,但是罗明谦并没有为他解惑,汽车一路呼啸向前,最终在一处靠海的地方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阮氏竹差点被海风刮出三米远,此前在车上没说过话的那个人,推了他一把,然后走在最前面,将他和罗明谦引向码头。
栈道长得几乎望不到尽头,海浪聚众地卷起来,达到最高点后骤然失去助推力,被栈道的支撑柱敲碎成无数粒透明的碎片,阮氏竹走到半途,裤脚已经湿了,散发出类似海带的海腥味。
矗立在栈道末端的黑色聚物,阮氏竹借助领头人的手电筒,看清是一艘规格不小的私人游艇,费了点力气上了船,游艇上的灯光又晃得人睁不开眼,进到游艇里面,风被拦在外面,阮氏竹总算恢复了正常的体温和知觉。
船舱里面有人,差不多四五个,看起来和罗明谦差不多大,各个都穿的人模人样的,或者说应该就是罗明谦的那帮富二代狐朋狗友,一见罗明谦就勾肩搭背,笑嘻嘻地把人推进去,还不忘回头打量阮氏竹几眼。
其中一个撞了一下罗明谦的肩:“可以啊你,都快结婚了,还想着换换口味。”
罗明谦不是好惹的,他脱掉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不知道骂了句什么,露出来的表情和往常截然相反,眉宇间充斥着暴躁,把气氛搞得很尴尬,自己却浑然不知,指派这指派那地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