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竹个子虽然矮,跑起来却很快,像只上蹦下跳的鼷鹿,罗邱淇将相机还回去,跟在阮氏竹身后,阮氏竹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罗邱淇看清来电号码,迟疑了几秒,不过最终还是接通了。
对面询问是否为阮氏竹先生本人,罗邱淇说“是”。
紧接着对方用公事公办的语气确认了其他几点重要信息,并通知了一个消息,以及要求阮氏竹尽快前往某个地方。
对方先挂断了电话,罗邱淇看着人群中阮氏竹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替阮氏竹接的那通电话。
电话那头应该是个年纪很轻的女生,明明不会说粤语,咬字发音却非要硬凹粤语的腔调,可能也是笃定了接电话的人是个粤语小白,故作内行营造气势。
“你别再找阿彩了,”那个女生怪里怪气地说,“人家可是越南玫瑰,早就名花有主了,有个大胖子、呸,暴发户看上了她,她后半辈子可是等着挥金如土的,哪看得上你每个月那点抚养费。”
来电人更像是酒后宣泄内心的不满,叽里呱啦的还想继续倒苦水,说黎氏彩得势了以后如何如何嘲讽她。罗邱淇抢先挂断了电话,假借设置闹钟,顺手将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
阮氏竹成功追到了照片,捏着照片的一角往回跑,头发被风吹得向后,脸上还挂着明晃晃的笑。
他把有两人合照的那一面晃给罗邱淇看,眼睛笑得弯起来,和照片上那个站在罗邱淇身边拘谨地比剪刀手的人相似但不完全相同。
没等罗邱淇接过照片,阮氏竹像是反悔了,把照片塞回他的口袋里,问罗邱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