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被推到一边,衬衫掉在床尾的地板上,室内倏然一阵疾雨,阮氏竹又被弄得很湿,这次淋雨后的症状一一在他身上显现。思绪最不明朗的时候,还被罗邱淇骗着说了很多他清醒时绝对不会说的话。
在罗邱淇始终跟随的目光里,阮氏竹找到了那个正在备受珍视的自己。持续近二十五年的苍白羸弱人生中,这是唯一值得被铭记、值得他追寻的时刻。
所有的空白期,将由罗邱淇的爱、罗邱淇的信任,和罗邱淇永远的陪伴填满,阮氏竹要做这个世界上最快乐且知足的人。
罗邱淇停下后,困意和疲惫又一次席卷全身,阮氏竹能感觉到两枚很轻的吻分别落在了他的额头和嘴角,也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叫了声罗邱淇的名字。
这一觉从午前持续到了午后,阮氏竹睡得浑身没力气,大多数时间都在做梦,小半张脸埋进枕头里,皮肤泛起薄薄的一层潮红。
罗邱淇帮他盖好被子,出了一趟门,回来看见阮氏竹维持他出门前的睡姿,呼吸声很浅,有一绺头发碍事地挡在眼睛前,便帮他拨开了,拢在耳朵后面。
房间里的气味仿若新婚燕尔,罗邱淇不太想开换气,准备去拉开点窗户,阮氏竹被他吵醒,皱着眉推了他一把。
罗邱淇本来想笑他有起床气,但是阮氏竹迟钝地眨眨眼,又把眼睛闭上了,脸自动蹭过去,做出完全交付自己的姿态。
片刻后,罗邱淇听见他问:“几点了?”
两个人的手机都关机了,水杯旁躺着的手表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一刻,罗邱淇连拖带抱地把阮氏竹从床上拉起来,再这样躺下去,恐怕晚上就要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