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撞见了本就很奇怪,结合这副掉进洞里的笨蛋模样、打电话时没头没尾的抱怨——现在想来,应该是喝多了。
元璀尴尬地道:“我不能想吃蛋糕吗?!”
齐白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元璀生怕他将自己字里行间的小心思揪出来,咬了咬唇,低头扒住边缘往上爬。
洞壁边的泥太湿了,元璀蹬一脚就滑下去一点,反而爬得小腿刺痛,似乎有什么伤口被拉扯着崩出血来。
下一秒,他被人俯身握住手腕、揽住腰抱了上来。
元璀:“——!”
烂泥堆里打滚的小脏狗终于稳稳地落了地,齐白晏松开手,垂眸看着他,一字一顿。
“果然是,笨蛋。”
元璀双眼微睁,破天荒地没有跟他斗嘴。
齐白晏说话要分多种情况,有时元璀并不能察觉到他的真实意思,只能敏锐地从他的语气里察觉到细微的区别。但由于往日里的齐白晏说话总是冷冷的、淡淡的,在元璀的听来,即使再平淡的话,都像是在挖苦自己。
可现在很不一样。
齐白晏的语气,比往日的冷淡要多了几丝轻柔,拖出了很浅的尾音。
——就像没办法与他争辩,只能顺着小狗炸起的毛,慢慢地安抚。
“……”元璀愣怔地看着他,被人抬手擦沾着泥的脸。
微凉的指尖顺着他的面颊滑过,比羽毛要轻柔,一点都不嫌弃他脏。与之对比,齐白晏俊美干净到过分的脸神色淡淡的,视线顺着元璀的眼睛滑落至鼻尖,近在咫尺。
元璀和他对视着,眼睫无措地轻颤了一下。
随着擦拭,齐白晏的指骨轻蹭过他的睫毛,细腻缓慢,撩得元璀心头泛起痒意,指尖蜷曲着攥紧了裤子布料。
好奇怪……
元璀一句话都挤不出,视线躲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