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这个人对自己现在是不是只剩下了厌恶,或者形同陌生人。
但哪一种情况,都不是元璀现在可以承受的。他就像只退缩的鸵鸟,脑袋扎进土里,埋得更深更紧,不想再面对任何让自己难受的情绪。
他路过理实班的时候只敢绕道,不敢去器材室,不敢在体育课上往理实班瞄,连路上撞见理实班的熟人,都低着头快步走过去,生怕别人跟他聊起齐白晏。好几次便利店的早班被他强行换成了晚班,就怕在白日里碰上那个眼熟的人,兼职得畏畏缩缩,小心翼翼。
然而发烧时的那句话,就像一个随意施下却成真的咒语。
齐白晏,好像真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不知是否是一个人单方面的刻意举动,还是双向的逃避,元璀再也没有碰见他。原先时常发生的偶遇与巧合,终于都没有再出现。
元璀的生活变得平静而无波澜,一切都回到了认识他之前的状态。如果不是手机里还有那个人的电话和微信号,所有的都像在做梦。
——固定的上课、兼职、回家,固定的交际圈与认知面。
没什么不同,也没什么不好。元璀心想,那么高傲、漂亮、聪明,又高不可攀,本就是他不应该接触到的那一类人。
那个给他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悄然消失的人……也许就是他的一场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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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了。”包岳从梯子上转过头,“好久没见到你朋友了。”
元璀:“哪个?”
包岳:“就住附近的那个,长得还挺好看的。”
元璀抿紧了唇,转而麻木地收拾着货架上的东西,将所有的按照规律排好,就像没听到他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