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傅言归不知何时挂了电话,站在任意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任意颤抖着伸出手,抓住傅言归的裤脚。只几分钟不到,他全身就被汗水打湿了,精神也变得恍惚,方才虽然话就说不利索,但好歹还有逻辑。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给我一点……就一点……”他求着,没什么尊严和忌讳了。
傅言归很轻易地将裤脚从任意手里扯出来,一句话没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记不清第几次了,他在疼痛中惊醒,又在疼痛中昏迷。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外面隐约传来的音乐声和海浪声不曾停歇,他分不清白天黑夜,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嘶吼着。
“言哥……”他醒着的时候会小声叫人,叫了无数遍,最终在等待中绝望。
五年间他经历过太多次这种疼痛,没有一次比这次来得持久和汹涌。
到最后,他看什么都是血糊糊的一片。他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打开门冲了出去。
“言哥……”他疼糊涂了,眼前的场景颠倒混乱,他在走廊上跌跌撞撞地跑着,撞倒了一个端着果盘的侍应生。那人似乎喊了他几声,他也没听见,只知道看见路就跑。
等他冲出一扇安全门,冲到甲板上,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已经是晚上了吗?明明刚才傅言归在的时候还是清晨。这处甲板偏僻,没什么人,任意冲出来,被风一吹清醒了些。
甲板、火光、爆炸、鲜血,一帧帧画面从眼前闪过。任意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