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面对陆未晞的两个保镖,任意是怎么跑出那么快的速度的?傅言归不合时宜地想,和现在动作迟缓的任意,简直是两个人。或者只有处在一种高度紧张的恐惧中,才会有那样的爆发力吧。
早餐送来之前,昨晚没来得及说的话,得说完。
“任意。”傅言归和他隔着一道餐桌,头微微垂着,眼睛自上而下盯住任意的脸,叫他的名字。
“嗯。”任意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
“你竟然敢死。”
傅言归的声音不高,甚至是平静的,但像把刀,带着寒气杀到面门上,让任意无法招架。
“我没有……”任意急于否认,“我当时疼糊涂了,很难熬,所以才、才控制不住的。”
傅言归已经仔细观察过视频里任意的表情和状态,他没有说谎。傅言归压了压音量,静静看了任意一会儿,扔出一句话。
“你最好不是故意寻死,既然要赎一辈子的罪,就没那么容易熬过去。”
“……我知道,知道的。”任意低着头,用力抠着手指。右手食指上起了一块皮,他一下子就撕掉了,露出一大块粉嫩的新肉。他仿佛不知道疼,又用拇指去压那块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