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还疼吗?”傅言归合上手边的笔电,似是很随意地问。
任意愣了一瞬,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颈后面的那块凸起,然后老老实实回答:“不疼了,就还有点麻和胀。”
傅言归默了默,说:“不会输。”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任意听懂了。
“输了也不会怎么样。”傅言归端起手边的咖啡,轻啜一口。他话说得很平常,是有解释的意思,但又偏偏透出一种“我就随口一说”的态度。
“嗯。”任意回应。
他在最痛苦的时候没要到答案,现在要到了,却只剩下疲惫。
两人很快又陷入无话可说的地步。往常这种时候,都是任意拼命找话题的。可他现在不想说,傅言归也不可能主动说话——刚才他先开口提起任意的腺体,已经是史无前例了——任意干脆往座位里躺了躺,又闭上眼。
好在又有工作找上傅言归。电脑开了视频,傅言归接通了,开始和对面通话,任意一动不动闭目养神。
视频挂断后,傅言归按了呼叫铃,后面舱室的随行人员走了进来。傅言归简单说着下飞机之后的安排,没有避着任意。
很多话落进耳朵里。当任意听到其中一个名字时,睁开眼,发现眼前那几个人里面有一个生面孔——其实也不生,几个小时前,在第九区靶场里,他刚刚见过,是老褚带来的那个狙击手。
等到人散了,任意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