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后悔。
当时他自己被留在包厢里,戴着手铐和脚环,门外还有两个alpha守着。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趁手的武器,只好临时决定用手。
其实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全身发冷,他知道自己的紊乱症又要犯了——在强大的压力和精神刺激下,这病来得很快很容易。
他知道不能再拖了,他不能接受自己在犯病时向陌生alpha求一点信息素,像第九区那个oga一样,毫无尊严的。
腺体如果抠下来,就不用受紊乱症折磨,也不必再因为高阶信息素被随意交易,应该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
就算终生受到反噬,终生与病痛为伍,又怎么样呢,没有比现在更差的了。
陆未晞看到他全身是血的样子时第一个反应是暴怒。
随后冲进来的是傅言归。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回来呢,为什么脸上会出现那种看起来比他还痛苦的表情?
任意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是循着本能,说自己“错了”,说“很疼”。他脑子里乱哄哄一片,隐约听见傅言归喊医生,随后两拨人打了起来,傅言归似乎一直想冲他伸手,想把他抱起来,但陆未晞很难缠,不肯给傅言归机会。
然后灯就灭了。
一道很轻的声音随即响在他耳边,和他说:“坚持住,我带你离开。”
这个声音是谁,在任意最后的意识里跳出个不可思议的答案,是左烬——那个一直跟在陆未晞身边备受信任的左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