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任意,你说话。”
“……维克多,我好怕,你能放我走吗?求你了,让我走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妄想了……”
“任意,你想去哪里?你给管家打申请,看能不能出去。”
“任意,你起来,不要坐在地上,地下室阴凉,会生病的。”
“任意,你别难过,你哭很久了,要喝点水。”
“任意,任意,任意,你说话。”
维克多储存在芯片里和任意有关的对话很多,一段一段地听,费了些时间。
听完一遍,再循环听一遍,每次傅言归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让情绪看起来平静无波。
——在那段煎熬的日子里,在这栋毫无尊严的房子里,任意把这个服务机器人当成唯一的朋友,把所有不敢说出口的话,都说给了对方听。那是他真实的内心世界,藏着从不敢对傅言归袒露的心事。
任意和维克多的对话停在他被送去陆家的那一天。
秋末,廊前的桂花被一场大雪尽数打落。整个新联盟国首都被这场毫无征兆的冷搅得沸沸扬扬。人们手忙脚乱将棉衣拿出来,上班高峰期堵成一片嘈杂,供热公司提前供暖,新闻里开始提醒人们注意流感和保暖。
任意的消息也和这场雪一样来得猝不及防。
梁都一收到消息就往军部大楼赶。傅言归的办公室指纹锁除了他本人,唯一能进入的是梁都。他象征性敲了两下门,便刷指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