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医生离开,任意收了笑,起身去了露台。
他坐在飘窗上,额头抵着玻璃往下看,花园里层峦叠嶂的假山和亭台上覆着一层薄雪。他从新闻里得知,新联盟国首都也下雪了。窗户上沾染了水汽,他哈一口,抬手在上面写了一个“五”。
他又想起早上的噩梦,真实而恐惧。
梦里他被人推了一掌,那掌心温热有力,从倚靠变成危险,不过就是须臾之间。他回头看见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冷笑着,说“我不要你了”“滚吧”“你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每句话都像一把刀,一刀一刀扎下来,扎进心脏、腺体和每一处肌肤。他想堵住那张嘴,让对方不要说了,可他还没有动作,就被一个陌生alpha扔到床上,四周全是声音,衣服撕碎的声音,腺体破裂的声音,小五的哭喊声,傅言归的冷笑声。
他重复着同样的噩梦,每次醒来都被乏力和虚脱侵袭全身。
等给小五报了仇,他想,再也不要做噩梦了。
任意是半个月前找上华舒光的。
他一直躲在形兰的照相馆里,等到腺体伤口结痂,等到恢复了大半体力,便直接去了华宅,当面和华舒光谈判。
彼时华舒光正焦头烂额,陆家彻底垮了,傅言归当选副主席,报仇是迟早的事。华舒光忙着想办法,没想到任意突然出现。
任意开门见山,直接提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