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受伤,腺体怎么样?”傅言归不接他的话,执着地问最令他担心的问题。
任意的脖子藏在毛衣领子里,看不见腺体是否已经恢复,或是完全毁坏。在傅言归眼中,那块脆弱腺体最后的面目仍是血淋淋的,让人无法直视。
任意迅速摇摇头,往后又退了半步,不想交谈的意味很明显。
傅言归看着这样的任意,心脏有点扭曲的酸胀感。
“小意,”傅言归叫他的名字,说,“你别怕我。”
房间里铺着很厚的地毯,上面是繁杂的花纹,任意盯着看,盯得眼睛疼。他听见傅言归说“别怕我”,忍不住就咽了咽口水。
天下再没有比这句话更不可信的了。
“我不怕你……我以后都不会怕你了。”任意抬起头,正视着傅言归的双眼,“腺体好坏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结了婚,有了家,会在这里过安稳的日子,我……”他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颤抖的尾音,“我会很幸福。”
傅言归僵硬地站着,他想过很多次见面后两人要说的话,但从没想过从任意嘴里说出来的是这个。
“小意,你听我说,我没有要把你送给陆未晞,我——”
“我知道,左烬的指令是你下的,”任意打断他的话,说,“奉了你的命,将我带出来。”
“我刚被救出来的时候不敢想,是不是你下的命令,可后来想通了,除了你应该也没谁会这么做,毕竟你有洁癖,自己的东西不要了,也不会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