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归记得原来的任意像个小火炉,每到冬天流感季,他永远是不被传染的那个。信息素提纯有多伤害身体,傅言归早就从齐颜那里听到过,想必那时候身体亏空太厉害。
有些事不能想,一想就会陷入痛苦的怪圈,走不出来,也放不过自己。
话题再难进行下去,傅言归的沉默让任意不自在,他把手缩进袖子里,仿佛这样就能捂住手脚冰凉的事实。
傅言归自嘲地低笑一声:“小意,你现在是有多不适应我关心你,在乎你。”
也对,傅言归想,他对任意做的那些事,是个人都很难再信任。任意早就忘了傅言归以前的样子——只要任意有一点点的伤病、难过,心里哪怕有一丝喜怒和情绪变化,傅言归都能第一时间感知到,眼里心里全是对方。
而现在,傅言归带给任意的,除了病痛就是伤害。
那伤害太深太重,已经将最初傅言归爱着的样子覆盖。
事到如今,再论谁对谁错已不重要。任意欠傅言归的,已经慢慢还给他,而傅言归欠任意的,还无从谈起。
任意垂下眼,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对自己再狠,也始终无法对傅言归狠下心来。他就算做了彻底结束的决定,也无法在决定之外对傅言归冷言冷语。
他无法再爱眼前这个人,但依然希望对方肆意骄傲地好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还好敲门声打断了一室静默。
任意立刻扬声说“进”,傅言归则转过脸去,迅速地调整一下情绪。等再转过脸来,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