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没这些药,奶奶撑不过五年,也不会等到今天用上新药的机会。”
傅言归知道任意在想什么,又说:“我们如果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悔恨和疑惑中,就无法往前走,也会辜负当下。”
辜负这来之不易的生活和平静。
任意听进去了,用力点点头,说“不想了”,都过去了。
安静的房间里,隐隐传来啜泣声,是任意在哭。
傅言归靠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心里不好受。他知道祖孙俩肯定有很多话要谈,送任意进奶奶房间后就离开了。
他心里压着一块东西,坚硬晦涩。听到任意哭,自己也仿佛在被割肉。他在门外没站多久,便去了外面的小花园,那是任意以前的活动区域,他靠在一棵树上,点了一支烟来抽。
另一边,任意不敢哭了,哭久了怕奶奶跟着难受。两人最近经常视频,对彼此近况都很了解,叙旧的话说不太多,只说眼下的生活和未来打算。
奶奶很忧心,问了很多任意的打算,知道任意在第四区还有很多事要做,也不好说什么。自己一点忙帮不上,这些年净拖累孩子,心里难免难过。
“小意,你忙完了,我们早点离开好不好?”
“好啊,奶奶。”任意轻轻环住奶奶,将脸搁在奶奶肩上,像小时候那样,用头顶去蹭奶奶脖子。
“我会尽快处理完第四区的事,然后带您去个环境好的地方,去海边怎么样?”任意畅想着,“或者找个古镇住。乡下也很好,空气很棒,每晚都能看见很亮的星星。我要和奶奶住在一起,奶奶每晚都要给我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