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喝了一口滚烫的咖啡,压下喉间的不适,没有说话。
他本意是怕形兰难过,便想让人出去避一避,等他处理完手头那些棘手的事,也等那些和oga的传闻冷一冷,他就再把人接回来。没想到形兰误会,以为是变相抛弃。
如今后悔也没用,他恨自己从不肯多看一眼形兰,也后悔自己没多点耐心。
他其实早就知道形兰闷闷不乐的原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家里那些佣人,当着他的面对形兰是一种脸色,他不在就是另一种脸色,想也知道,如果没有梁母的授意,谁敢。
他后来处理了几个佣人,也和母亲认真谈过,原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之后一段期间,形兰也确实变得好了一些,常常看着他笑,有时候也会撒娇。他觉得形兰理解,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多说,那些山盟海誓的腻歪情话对他们来说并不需要。
因为形兰向来是理性而理智的。
只是他不知道,原来那时候形兰的变化,只是因为他已经做了离开的决定。以那样平静的方式离开,随机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里。
再不回来。
“自始至终,他没说再见。”
梁都已经把码头分别的那一刻复盘了无数遍,他说“走了”,形兰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