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瑗满头大汗,累得叉腰大喘。
“去哪儿野了?”
熟悉的声音猛地激得她挺直了腰杆。抬眼望去,兄长脸色比墨还黑,额前被蚊子咬了个小包,似在站在私塾门口等了她很久很久。
程瑗想笑,又强制压下嘴角。
“有三位小娘子来我这里玩乐,结果迷了路。我找了她们好久才找到,见天落黑,便送她们回家了。”
“今日让你陪凝小娘子,你倒好,跟你的玩伴玩得不亦乐乎。”
程瑗心觉委屈,“哪有,也陪了凝小娘子。我们一起品茶投壶……噢对了,凝小娘子回家一趟,过会再回来。”
“回家?”程延声线抬高,“初六她回家作甚?”
程瑗想解释原因,但这笨脑子偏偏忘了凝珑回家要做何事。只得一遍遍地认错,“你都说了是初六嘛,人家还会回来。”
程延无语。
在国公府里吃了一腔气,又被程瑗气得不轻。额前的蚊子包仿佛是在讽刺他,他气得半句话都说不出口,直接转身离去。
行至无歇院,程延又拐进有浴池的那间屋,打开立柜门,寻清热化血的药膏。
女为悦己者容,他也想给凝珑展现最好的面貌。
药膏归位后,他静静地扫视了一眼立柜。那瓶易容膏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不知为何,他总觉这瓶易容膏往左移动了些。
不过也并未多想,因他体内的蛊火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闹得很厉害。
程延无助地躺在与凝珑共眠的褥子上。
身似火窑,心如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