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轻叹一口气,都怪她毛手毛脚,若不是她把墨汁沾到了唇边,也不会发生闹这样一场乌龙。
沈离慢条斯理把手帕折好,放到一侧的案几上,压低声音和雪棠说话:“妹妹以为我要干什么?”
“我、我……”雪棠支吾了好半晌也没想出应对之词,索性闭口不言,逃也似地奔出了屋子。
雪棠心性简单,不过半日的时间便将中午发生的小插曲抛之脑后,照旧和沈离共处一室,精心照顾他。
沈离的身体日渐康复,虽还不能到太极殿上朝,却日日都召大臣到太极宫议政。
沈离的身份今非昔比,无论做什么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身体既已无大碍,雪棠也不好再住在太极宫,免得招人非议。
天光熹微,雪棠先吩咐凝枝把她的细软收拾起来,而后便独自到竹林折竹。
自宿到太极宫,雪棠每日都会插一瓶青竹置到御书房以做装饰,她喜欢善始善终,决定插好竹瓶再向沈离告辞。
竹林深篁、绿意盎然,雪棠刚折了两三枝青竹,忽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密林深处穿梭而出。
“世子,你怎么来了?”雪棠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的青竹放到一侧,捋了捋有些凌乱的衣衫。
自沈离受伤以后,傅修安便再未单独和雪棠见过面,每每到太极宫求见,总会被宫人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