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棠越想越觉得悲戚,削肩不停地颤抖着,当她险些哭出声来的时候,只觉得一只有力的臂膀连带锦被将她抱到了怀中。
皇兄就是这样残忍,是他将她的尊严撕得七零八碎,现下见她要承受不住了,又给予她最坚实可靠的胸膛来依靠。
她才不要他的糖衣炮弹。
雪棠使劲挣扎了几下,挣扎几番无果后,就那样沉默着缩在沈离怀中。
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她原以为自己要彻夜难眠,可不知为何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且睡得十分香甜,一直到天光大亮才睁开眼睛。
因着黄昏时分才过礼,即便晚起也无碍,宫人这才没有叫雪棠起身。
雪棠洗漱完了便到外间梳妆打扮,这才发现沈离正坐在临床的交椅上看书,阳光透过窗子一缕一缕打在他的面颊上,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清俊无双。
雪棠尚不想面对沈离,她强迫自己把眸光从沈离身上移开,静坐到梳妆台前,让宫人给她梳妆。
这时,沈离放下手中的书籍,施施然走到雪棠身后,接过宫人手中的石黛,蹲下身给雪棠描画眉毛。
四目相对,漆黑的眸子映入眼帘,她惶惶然不知该把目光投向何处,他却笃定地凝着她,仿若要把她的心神都吸到他的眸子里一样。
她不过是运道不好,识人不明,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又何必躲躲闪闪呢?
想到这一点,雪棠又变得格外坚定,她将躲闪的目光移到沈离的眸子上,一动也不动,坚若磐石,不过互相对视,却仿若在较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