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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碑 柒余幺 1019 字 2024-01-03

那么我呢?我是某副不知名油画里荒芜的湖泊,在凝固的颜料下纹丝不动。

我让她随便坐——事实上房间里也只有一张旧沙发能坐,准备去冰箱里给她拿点喝的。

我打开冰箱门,意外地发现冷藏层装了满满当当的罐装浓咖啡,我又去看冷冻层,找到了好多不同口味的碎冰冰,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上次离开我带走了南亦嘉的两本笔记本,其中一个就是我当时翻的那本,写的都是“囡囡”,另一个则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地址,被她一一划掉了。

这几天翻下来,觉得她应该是上个世纪受过良好教育的那类文化人。

喝咖啡也就算了,南亦嘉会喜欢吃碎冰冰吗?

“好像没什么喝的,要不然我给你烧壶热水吧。”

我把冰箱门关上,开始往热水壶里装自来水,我对撒谎的信手拈来程度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在哗哗的水流声里,我听到裴以北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过来,她说不用麻烦了。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喝水,还是装的客气,总之我当真了,我从善如流地把烧水壶放回了原处。

我走到沙发边,裴以北正弯着腰坐在靠近扶手的位置,电脑包放在她的大腿上,两只手绕过电脑包放在膝盖上,我在另一边的扶手旁坐下,中间像是隔了一座大山。

紧张的应激状态会剥夺人类的思考能力,冷静下来之后,我们不约而同地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为什么会大半夜的在这里被打劫?她又为什么大半夜的抱着电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