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我吃了药……不是待在厕所里,就是在捂着肚子去厕所的路上。裴以北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以至于我到后来几乎忘了她的存在,旁若无人地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
厕所和卧室的隔音效果应该还可以,但也没好到那种程度,腹泻的病人总是要闹出一点动静的。
所以……我在裴以北面前大概丢完了上下八百辈子的脸。
想到这里,我的身体一阵阵地发热,背上甚至出了点汗。我掀开被角,拖鞋不知道放在了哪里,索性光着脚,做贼一样地踱步到了窗边。
可……我在自己家里,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
只能解释为报答裴以北的跑腿之恩了。
我轻轻拨开一点窗帘,露出一只眼睛往外望,才发现天色比我想象得要亮多了,怎么说也有凌晨四五点的样子了。顺着雨点往下,街上已经有了清洁工亮眼的橙色身影,被雨水折射得有些变形。
我把窗帘放下,轻手轻脚的摸到了沙发旁,裴以北枕着沙发扶手,看上去睡得正香。
她身上盖着我扔在沙发上的小毯子,只有一个角落被她攥在胸前,其它的全都滑到地上去了。我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毯子,重新盖回了她身上。
像是能感应到毯子的存在似的,她摆动了几下手臂,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进去。
这时候,她脸上的微弱光线有了短暂的变化,明暗交替地闪烁着。
我绕到沙发和茶几中间,缩着腿坐在了地上。
光线变化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台开着的笔记本电脑,我点开闪烁的微信聊天框,发现是一个律师群里在发文件,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是好几个人在交流工作上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