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身上没湿,我附近一圈的地面也是干的。我转了一下头,终于注意到在我斜后方站了一个撑伞的人。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样,我从她沾了泥土的鞋底看起,视线逐步上移,对上了裴以北的眼睛。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大概二十分钟前。”
“现在几点了?”我又问。
她绕着我走了半圈,把带来的花放在了南亦嘉的石碑前。我瞥到昨天的折的纸花,全都被她拢到了石碑下能勉强挡雨的地方。裴以北抬手看了眼手表,告诉我现在刚早晨六点钟。
“六点?这么早……你不是住在你爸妈那儿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你还说呢?”裴以北叹了一口气,朝我走近了一些,说,“昨晚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提示音说用户已关机,你在家里从来不关机的,我就猜你跑到北山公墓来了。”
“哦……”我头脑有点发胀,反应了一会,才跟她说手机是因为电用完了才自动关机的。
“嗯,我猜也是这样。”她了然地说,“你出门从来不把手机电充满,我不在你身边,就更没人帮你充了。”
“看来我是该学学你充满电再出门的习惯……”我若有所思地附和了一句,才突然想起我原本打算问的话,“我是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虽然是周边市,但也隔很远吧?”
“大年初一,长辈们有早起上香的习俗,他们开车去新库市郊外,我就搭了一段路,后来打车过来的。”
“裴以北……”我撇着嘴,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