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两个座位之外,有一个宿醉到现在都没醒的人。
自从做完笔录,我就没再说过一句话。脸上的血虽然洗干净了,但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上面沾到的几点血迹,总是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股铁锈味,混着旁边飘来的酒气,格外令人不悦。
我反复回忆着刚才想起来的片段,试图把它们串成连贯的记忆。
根据我的记忆,吴拥是在我十岁的时候试图强/暴我,而我当时用一把水果刀切断了他的左手小指,导致他最后并没有得逞。
可是一个十岁的女孩,会有切断一个成年男性小指的力气吗?
去年年底跟刘春华通话的时候,她说妹妹成绩很差,要我帮她补课,她那时……刚上初中,应该是十三岁。刚才回去了一趟,刘春华说吴拥搬出去了,这么看来,施怡的说法应该大致符合事实。
所以如果吴拥真的有恋/童癖,十岁的我和十三岁的妹妹,的确都是符合条件的。
为什么我会记得是十岁呢?记忆里的地点并不是今天去的那栋房子,那究竟是哪里呢?我割断吴拥的小指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们打我了吗?
剧烈的刺痛感向我的大脑袭来,鼻酸伴着耳鸣随后而至,我的眼前一阵发黑。
我联想到了刚刚溺水的人,意识尚未完全涣散,不得不承受着窒息的痛苦。
我往后仰起头,靠在了墙上,在一阵急促的深呼吸之后,五官渐渐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