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主任医生之后,我们又去找了何涛医生。
不过这次,何涛拒绝了为我做心理咨询的请求。
他说他跟裴以北的咨询关系还没有结束,而我跟裴以北又处于亲密关系之中,出于咨询伦理的考虑,他不能成为我的心理咨询师。
一周后,我们重新回到了那家三甲精神专科医院。
医院的心理咨询室跟何涛的工作室没法比,四四方方的小房间,冷冷清清的日光灯,还有硬邦邦的木头椅子,就跟所有普通门诊差不多。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男医生,他的桌面有点乱,看得我不太舒服。
靠近我的位置有一包抽取式面巾纸,包装还很平整,不过纸巾只剩下几张了,大概是每天坐在这个位置上擦眼泪的人实在太多。
我一坐下来,他就拿出了一块牌子,上面写了收费标准,一小时三百,他问我是不是可以接受。
我没太大所谓地点了点头。
我并不是很想来看心理医生,自始至终,我都觉得自己没病,可是裴以北担心我担心得厉害。我开玩笑地说,她带着不情不愿的我来医院,就像是操心的妈妈带着叛逆期的女儿。她回馈给我一个绵长的吻,说妈妈才不会这样做,但是老婆会。
为了不让她担心,我如实回答了这个老医生的问题,无非是一些成长经历、人际关系。
“我们现在来聊一聊解决方法,”他拿出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写了“成就感”三个字,说,“你现在的问题就是缺乏成就感,你自己想想,你过去人生中有没有什么特别有成就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