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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郦何曾见过卫芜僮这般狼狈的模样?

她心中一股无名火,神情却恭敬,朝沈寐行了一礼,“陛下,臣妾来得不巧,打扰了陛下的好事,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你来做什么?”沈寐直起身,侧脸在天光之外,显得分外阴冷。

“臣妾听闻陛下独自饮酒,恐陛下郁结在心,便想着宽慰一二,谁知到了玄黄殿却不见陛下身影,臣妾猜陛下应当在卫公子这。”

晏殊郦柔柔地一笑,明艳大方,“不过是随意一猜,不曾想,陛下当真在此。”

“呵。”沈寐冷笑一声,“随意一猜?皇后近日,似乎对卫芜僮格外上心……”

沈寐酒醒了大半,狭长的双眸微眯,一字一句精准刺中要害,“皇后做这些事,右相清楚吗?”

晏殊郦睁大了双眼,立即跪了下去,“陛下,臣妾只是关心陛下,并无他意。”

“是么?”沈寐稍稍仰头,修长的手指伸出,暴露在日光下,青筋凸起,“不如皇后替朕问问,右相近日可好?”

“家父,家父……”

晏殊郦磕磕绊绊,片刻后总算强迫自己稳了稳心神,道:“家父时常教导臣妾,要为陛下分忧,家父的身体于朝事而言只是小事,万事抵不过陛下为先。”

“就拿近日弓州之事来说……臣妾听闻陛下要前往弓州,可否允臣妾同行,伺候左右?”

“哦?”沈寐挑了挑眉。

几步转过身,到了晏殊郦面前。

身后是喘息未平,浑身战栗的卫芜僮,身前是裙摆曳地,低下头的皇后。

帝王弯下腰,饶有兴致地看向皇后。

“晏殊郦,你知道什么叫做后宫不得干政吗?”

“陛下……”晏殊郦只觉自己的名字在沈寐口中如同蹚过刀锋,她惶恐地俯下身。

“臣妾只是想为陛下分忧,陛下总不能,总不能带一名男妃前往……何况赵公公还在此处,臣妾不服!”

卫芜僮这会终于缓过神,他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匆忙辨认晏殊郦的意图。

前些时日晏殊郦才给卫芜僮带了信,今日总归不是心血来潮。

若为嫉妒,晏殊郦何必惹得沈寐猜疑?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