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寐一只手搭在卫芜僮身上,另一只手按在桌沿,“诸位爱卿,落座吧。”
朝臣们原本是在等沈寐,没想到等来的是沈寐和卫芜僮,一时间,这椅上好似被人投放了长钉,叫他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夜宴的第一杯酒,喝得很不是滋味。
主位不算狭窄,沈寐一意孤行,偏要让卫芜僮侧坐在自己身上,以至于卫芜僮余光一瞧,皆是酒中影。
下意识地,卫芜僮皱了皱眉。
这是卫芜僮第一次出席宫中夜宴。
与皇帝同坐,看似无上殊荣。
卫芜僮心中却生出一丝厌恶感,若是有选择的话,他并不想要这份殊荣。
阶下,众多朝臣心思各异,酒过三巡后,终于有人忍不住起身行礼,“陛下。”
行礼之人卫芜僮识得,是左相。
左相的性子听闻一向执拗,最是见不得违背伦常之事,此次沈寐带着卫芜僮出席夜宴,左相眼中定然是揉不得沙子的。
果然,左相下一句便道:“臣以为,卫公子的身份欠妥,陛下如此纵容,与其同行,实在有违……”
“有违什么?”沈寐双眸一偏,看似无意地落在左相的方向,“卫芜僮的妃位是朕亲封,不过是出席夜宴罢了,左相有何可置喙的?”
如今后宫无主,卫芜僮的身份本就不上不下。
沈寐此举,却在明面上给足了卫芜僮荣光。
立男妃一事荒唐,荣宠便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朝臣们再也坐不住,继左相之后,纷纷起身进言。
“陛下,按本朝律例,断然没有男妃出席夜宴的说法。”
“陛下九五之尊,岂能与其厮混,任其迷惑。”
“陛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