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良沉醉于京都城的纸醉金迷,可他却没办法真正的在京都城抬起头。他是低贱的商籍,满脑子只有粗鄙的商贾之道,他不懂得什么诗书礼乐,他的学识甚至比不上青楼妓馆的舞娘。
“你赚的这些钱,就是想给自己买官,摆脱商籍?”谢辰皱眉,买官是新皇上任后实行的新政,为了充盈国库,但凡缴纳一定数额的银子,就能换来一个官职。
“不是给我,是给胥儿。”黄良道:“我如今老大不小,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胥儿还小,他不能一辈子和我一样,被人看不起,还有他以后的孩子……”
黄良说的是心里话。
谢辰闻言沉默了,商籍是世代的枷锁,就算赚的再多,也依旧登不上大雅之堂。黄良富甲一方,但却依旧低人一等,就算是一个贫穷的小秀才,也能在黄良面前耀武扬威。
黄良有句话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懂他们,无法感同身受。
可即便如此,这也不能成为他出卖西昭的借口。黄良常年混迹于京都,对朝堂局势了解的不少,如果他很早就为南沫卖命了,那很可能卖出去过不少关于西昭朝堂上的情报。
对这一点,黄良倒是很大方的承认了,或许是知道今日必有一死,他也不想再藏着掖着。
他将这些年给南沫传递的情报大致上都告诉了谢辰。谢辰越听,眉头便皱得越紧。
黄良在京都城混迹于烟花柳巷,在那里打听到的情报更加的隐秘重要,大到皇室秘闻,小到朝臣恩怨,可以说都是些极难打听的隐秘情报。若这些全部流入了南沫,那南沫对西昭局势了解的恐怕比他预想的还要多。
“最后一个问题——”谢辰冷冷道,这个问题也是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疑问:“三年前,在西昭与南沫最后一次交战之后,你可曾给南沫泄露过一个叫黎渊的人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