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沈婳一直在做噩梦,先是许宸出轨苟合不慎将自己推落天台,再是雍正登基,狞笑着手起刀落,砍杀所有的皇子兄弟,然后是胤祯终其一生囚禁皇陵,形如槁木,最后是墨玉笑眯眯的憨态可掬样,像泡沫一样骤然消失。
沈婳挣扎着却又昏昏沉沉睡去,只觉得身如火烧,心似寒窑。羸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四下吹散。
……
“这都已经三天了,若儿连烧都没退,你们治的什么病!”胤祯铠甲未脱,就冲进帐来,发现沈婳依然额头滚烫,呓语不断,厉声问道。
“十四爷,公主身体本就虚弱,是娘胎里带来的先天不足。如今遭受重创,郁结难舒,因此意识涣散,气息微弱,只怕是,无力回天啊!”科尔沁的太医战战兢兢回道。
遭受重创?是四哥受伤的重创吗?就因为四哥受了伤,你连活都不想活了吗?胤祯又气又痛,满面寒霜,神情冷峻。
胤祯眼眶通红,走到桌案旁,握笔垂眸深思。等到墨汁快要干涸时,终于下定了决心,落笔写着什么。
胤祯将写完的书信塞在沈婳手里,哽咽道:“这一次,我放你走。你别生气了,赶紧醒过来吧。”
沈婳迷糊间,只觉得有数滴滚烫的液体,随着唇畔进入了她的身体,减少了她的痛苦。
……
胤礽的败局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