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弟弟是罪臣之后,原是卖到的死契。就这么放了,万一将来问起,岂不惹了大的麻烦。”管家捋着胡子,将银票又推给白鹭,嘴角微扬。

那少年脸色登时就变了,白鹭伸手拦住,眼神喝令他不得生事。

“那,五百两可以吗?”白鹭将全部家底尽数掏出。

“白鹭姑娘可真是好本事。”管家重新接过银票,折了折收在怀里。“看来这女人挣钱,就是快些。”管家命人拿了那少年的卖身契,递给白鹭,临了还不忘摸了下白鹭的脸。

白鹭一个反手就推了过去,面色冰冷毫无之前的怯懦,她将少年的卖身契撕了个粉碎,狠狠砸在了管家的脸上:“如今我们两清了,你若再欺负我和风弟,我必不会饶你。”

……

毓庆宫里,胤礽左手拿了个精美的汝窑瓷瓶,右手拿了个银签,悠闲自在的在那“啾啾啾”地逗鸟。

只听呼啦啦的一声,似蝙蝠一般的影子跪在他跟前。

胤礽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往下看了一眼,那人便将跟踪白鹭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胤礽将装鸟食的瓶子放回原位,躺在榻上,闭上眼用口哨吹了段乐曲,音乐止,睁开眼,面上已经是一副灿烂轻松的模样。

“去把那两个小厮杀了,然后安排人去刑部报案。”胤祯动了两下脖子,全然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奴才遵命!”那黑影没有片刻犹豫,转身就飞出了殿外。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胤祯看着孟鸟的笔记,在白鹭那一页赫然写着,父曾为叛臣吴应麒的将领,故而充为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