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桓靠着窗沿,在副将那句“将军为何突然改道”的疑惑中,慢慢将注意力移到面前之人身上,等待她的答案。
他方才既费尽唇舌同她说上这些,便是在道出之前便已断定她不会拒绝。
眼前这姑娘虽带着两个拖油瓶,但瞧着年纪轻轻,自生不出那般大的孩子。特别是那小少年,衣着华贵谈吐不凡,显然不像江湖中人。
乐桓猜测此二人只是她顺路所救,并无什么深厚感情。
既然随手所救的孩童她都放心不下一路护送,那将天下万民水深火热的处境摆在她面前,他不信她能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奚梧静静站着,面上不曾有任何表情。可握刀之手却是用力得指节喀嚓作响。
乐桓猜的不错,但有一点,他却是说错了。
她不是错失良机,而是压根就没想过要丢下两个孩子独自逃跑。
乐桓以为她同那些百姓一样,也是去典卖贵重东西被盯上,从而不得不抢车躲藏。
虽猜错了,但他却是赌对了。
奚梧自幼学的便是行侠仗义,平生所愿也不过游历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自亲眼见证乃至亲身经历过百姓变卖家财换取米粮只为维持生活,而高官贪吏却可以利用职责之便中饱私囊,肆意挥霍赈灾银两之时,她的满腔侠义仁德早已被气愤怒意堵满,无处发泄。
如今这般解救苦难的机会摆于眼前,满腔气愤的她自无法当作不曾知晓。
奚梧:“你待如何?”
乐桓像是早有预谋般道:“不知姑娘可听过,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