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不拍吗?”
“总不好别人问起你,你连一张你先生的照片都没有。”衡时望向他,“要怎么做?”
“你自然点就行。”邹北期在方才的抓拍中得出经验,没急着举起镜头,而是观察衡时的动作。对方将他的叮嘱听了进去,当邹北期不存在,自顾自地在手机上戳联系人。
邹北期视线描摹过他的侧脸,高鼻梁,薄唇,恰到好处的弧线,几乎无可挑剔,专注的神情更给他平添了几分魅力。
他轻轻按下快门键,没忍住多拍几张,末了挑最满意的递到衡时面前。衡时本人只淡淡扫过一眼:“挺好的。”
邹北期默默把刚才闫则那张删除,顺带把没拍好的几张衡时也扔进回收站,剩下这张他对着看了半天,想不到自己许久没碰相机,还能拍出满意的作品。
良久他抬起视线,这才意识到衡时在注意这边。
按照衡时的视角,就是他邹北期一直盯着自己的照片看。
“我很久没拍照了,这张拍得很满意。”邹北期解释。
“嗯。”
这么敷衍,是信了还是没信?
邹北期懒得想,抱着相机正准备到别的地方接着拍,又被衡时叫住:“新药的事差不多了,和你家人再好好谈谈。”
提到父亲,邹北期不由得顿住脚步。目前医药费都是衡时在出,维持原定的治疗方案,病情依旧在恶化,只是稍微延缓速度。医生说过,病到这个程度,差不多是穷途末路了。
尽管如此,每次他到医院的时候,母亲仍然面露微笑,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和衡时感情好不好,过阵子一定要和儿婿一起去吃西餐。邹北期看着瘦骨嶙峋的父亲,听着母亲的话总是忍不住一阵一阵地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