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南点了点头。
余不行沉默半晌,忽然伸手在成南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感叹道:“你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说罢不等成南反驳,他便站起身来,在清晨薄薄的雾气中伸了个懒腰,又转身回了庙里,留下身后一脸莫名其妙的成南,疑惑他出来这一趟究竟是干什么的。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而且他眼下有更挂心的东西,刚想低头继续看他的碗,蓦地瞥见旁边裴缜直勾勾盯着他的视线,被吓了一跳。
他眉间下意识地蹙紧,又很快平展开来,小声道:“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一点儿声都没有?”
裴缜学着他的动作也翻了个身趴在地上,与成南一道看那个鲤鱼碗,顺便还把卷在自己身上的褥子向成南递了半个,问他:“这么高兴?”
成南兴冲冲地点了点头。
“上面其余的花纹还要去掉吗?”
成南刚想说“去掉也行”,然而撞上裴缜瞧他的视线,嘴里突然磕巴了一下,出口变成了:“你觉着呢?”
裴缜被他问得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接道:“我当然希望你能将它们留下了,毕竟当初是我把你的碗砸烂了,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但若是你不喜欢就还是把它们去掉吧,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