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房,方才还垂着头的小厮立刻提起精神,他张望片刻在确定周围没人跟着后稍稍松了口气,而后便加快了脚步,走向一处较为偏僻的小院。
小厮先是敲了两下门,正要说出对应的暗号,脖颈处却忽然一疼,小厮一惊,下意识想做些什么,可他的神志却先一步离他而去,下一刻,他整个人便软倒在了地上。
“啧。”拾六看着已经倒在面前的人,不禁咋舌,“五皇子还真是不设防,如果我不在这儿他可怎么办呐。”
早在童怜让拾六将信带去五皇子府的时候,他就特地吩咐了拾六要在五皇子府待着,到确定信纸被彻底销毁后才能回宫。虽说在童怜说这句话的时候,拾六就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只是当他真的看见季岑身边有人心怀不轨的时候,却还是有些惊讶——童怜未免也有些太料事如神了。
另一边的季岑丝毫不知自己府中出了细作,此时的他已经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先前已经降下去了的激动,在路上重燃。听着一路上的轱辘声,季岑不自觉地勾唇,哪怕只是听着马车外百姓的叫卖交谈声,季岑都觉得这片土地往后便是归他所有,而他,终究会是所有人的主宰!
打破季岑美好想象的是车夫的提醒。季岑干咳两声,压下心中那不合时宜的兴奋,重新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
景帝生病的消息自然不可能瞒住所有人,特别是今日那个小侍卫去太医院寻白芷的时候并不隐蔽,于是各宫嫔妃便也抓住这紧要的时机,一个个迫不及待凑了上去。光是季岑过去的路上,就不知撞上了多少个或认识、或从未见过的后妃娘娘。
“宁嫔娘娘,皇后娘娘与七殿下还在里头了,要不您先回去?”养心殿外,苏志安陪着笑,拦下了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
宁嫔听后微微皱眉,但是却还是忍不住道:“臣妾不进去也就罢了,只是臣妾方才做了些补汤,苏公公可否替臣妾送进去?”
苏志安还没开口,季岑就率先一步道:“正巧本宫也要去给父皇母后请安,若只是送补品,不如本宫替宁嫔娘娘送去?”
猛然听见这话,苏志安才看见不远处走来的季岑,连忙行礼道:“奴才见过五殿下,给五殿下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