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蔡琢听着童怜与季越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话,心中除去惶恐还带着一丝愤怒。他小心翼翼地抬头,朝着季青和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接收到蔡琢的视线后,季青和干咳一声将遮面的芴板缓缓放下,抬头直视着季越的双眸:“陛下。”
他只是叫了季越一声,然而因为这段时间与季青和的相处,季越却是冷不丁打了个寒战,立刻便明白了季青和的意思。他干咳两声说:“童掌印关于科举泄题一事,你可有何想说的?”
“若非今日陛下与秦王提及,微臣甚至对此时一无所知,实在不知应该说些什么。”童怜说着不由自嘲一笑,“科举之事微臣已经替陛下操办了四年之久,只是因为今年身子实在受不住,这才让人将事情交予骆修真、骆大人操办,泄题……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
蔡琢死死咬着牙关,一直等季越叫到他名字的时候才终于开口道:“童掌印并非将科举交给骆大人,而是给了微臣一枚私印,让微臣给骆大人过目后,由微臣全权操办。还请陛下明鉴!”
“既然蔡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泄题一事又与我何干呢?!”童怜反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真真是我想要泄题,想要扶持自己的亲信,可这朝堂之上有多少位大人的文章曾经我之手!我为何偏生要在将科举权柄交予你的时候,让你替我动手?”
童怜像是真的气急,在说完这些后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忍不住似的偏头捂着口鼻咳嗽。
“快给掌印搬张椅子来!你们都是做什么的!”季越见童怜面色苍白,一颗心整个吊了起来,又哪儿会计较他方才话语中不合时宜的自称?
只是季越因为心系童怜的身子忽略他言语中的细节,可季青和却不会。
他似乎也知单靠蔡琢那个废物今日怕是无法离间季越与童怜了,于是也顾不上其他,只能自己站了出去:“照童掌印方才所言,似乎掌印曾经经手过的科举状元,似也都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