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怜——
听见那道过分熟悉的声音、称谓,童怜骤然睁眼,入眸便是身侧一身玉色衣袍的季越。
见童怜惊醒,季越脸上是毫不遮掩的惋惜,好像是在后悔他刚刚开口出声似的:“怜怜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陛下于下官身侧,下官怎敢入眠?”童怜回。
得到答案,季越脸上有一瞬的不满。至于到底是对什么不满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怜怜可以睡的,朕年幼时也曾在怜怜床榻边守过。”
“今时不同往日。”童怜冷冷道。
或许也是童怜急于撇清他们昔日情分的语气惹恼了季越,又一次热脸贴了冷屁股的绥宁帝终于端起了帝王的威严:“昨日朕派孟苋来去掌印所写经文,结果却只取回三遍经文,朕夜里思来想去感觉应是孟苋分量不够,是以今日朕亲自来监督掌印抄经,不知掌印意下如何?”
他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童怜岂有说“不”的权利?
“臣接旨。只是还请陛下先移步小书房,待臣洗漱完毕后自会过去。”童怜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季越轻笑一声,视线却是丝毫没有从童怜身上移开:“朕怕掌印赖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