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从家里消失,这些随之而来的规矩也跟着不见踪影, 周琎才发现,原来她的生活可以百无禁忌。
“再往高一点,哎, 对了,这样刚好。”
陈思芸站在一旁指导。
周琎的手结实地压在春联上, 碰个彻底,让胶和墙面粘合。
对周琎来说,人生中最不幸的那几年,春联都是周建业亲手贴的。如果这个举动真有那么神奇,能够招致霉运,那她相信,周建业比她晦气多了。
“贴得真好。”陈思芸在一旁夸她。
周琎笑了笑,跳下梯子,吓了陈思芸一跳,在她背上轻轻打了一下。
周琎收起梯子,搬进家门,两人把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声音,终于有了点真实感。
过年了。
陈思芸难得大方,做了一桌好菜,虽然代价是接下来几天都要吃今天的“春节特供·剩菜版”,但至少今天是快乐的。
周琎一边敞开肚子吃,一边分神去听背景里的联欢晚会。
陈思芸拿出一瓶自酿的米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最后喝得脸颊微红。
对她来说,过去一年里有了不小的变化,周琎上了高中,成绩名列前茅,光明前程几乎就在眼前;她也拿到驾照,开上流动餐车,生意比以前更红火。一切都欣欣向荣,比她梦里想得更好。
陈思芸突然问:“那天你在电脑上看的照片,是陆靖文吗?”
周琎一下听不见电视机的声响了,头脑空白,却又故作镇定:“嗯,我们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