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琎把他最开始和水果一起送来的杯子拿在手上,对他道:“我喝茶睡不着,喝水就好了。”
陆靖文给她倒了一杯凉白开。
周琎两只手拿着杯子,坐在沙发上一点一点地喝,好像把嘴占满就不用讲话。
陆靖文对别人的情绪并不敏感,可能因为他大多时候并不真正关心,但几句客套话在嘴边盘桓多时,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你在生气吗?”
脑海里不知怎么回事,闪过写在石膏上的那行秀气英文。
周琎呛到了,咳嗽咳得肺疼。
陆靖文立刻上前,拍背的手在即将碰到她时停了一瞬,最终还是选择拍上去,想让她尽快平复。
周琎好不容易不咳了,问他:“你说什么?”
她扪心自问,确实有些生气,但她并不觉得自己表现明显,他为什么能够知道?再深想下去,一点怒火就要燎原。
陆靖文看她,如果说原来只是若隐若现,薛定谔的生气,现在就是怒上眉梢,明晃晃的火气了。
他决定避战:“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我弟学得怎么样,还好教吗?”
周琎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表情才勉强和缓下来,说起林望星的情况。林望星有个优点——他受管,一个人的时候可能不够勤勉自律,但在有人盯着的时候,学习效率并不算低。他在做数学题目时不够灵光,但未必是脑袋瓜转得不够快,也可能是类似的套路解得太少,外加天生擅长放弃,遇到一点难题就坦然略过,不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