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一声极轻的、不易察觉的嗤笑。
轻蔑、嘲讽,冰冷而又高高在上。
林雪儿耳朵尖,听见了,立即回头小声数落他:“你怎么回事啊,都回国了,能不能收起你阴阳怪气那一套?人家俩男生结婚怎么了,你笑什么?你这样让人家很尴尬的,他待会儿还以为我们歧视同性恋笑话他呢……”
车内空间本就那么点,季阳听见了,说:“没事。”
林雪儿感到尴尬,不停道歉,说自己未婚夫就是这么个德行,让他不要介意,然后悄悄拿手肘捅了路夕好几下,示意他给人家道个歉。
可是路夕看着窗外,全程没有回过头。
像一座美丽威严的西方雕塑。
到地方后,季阳道谢下车。
林雪儿刚要说没关系,路夕忽然也下了车,绕到这边给她开车门,声音不轻不重,但刚好能落在已经走出去的季阳耳朵里:“来都来了,进去做下产检吧,我也好放心。”
死气沉沉一年多,被打磨的风雨不侵八风不动的季阳,上台阶的时候,狠狠绊了下。
膝盖磕石柱上了,疼的他差点跪下去。
林雪儿赶紧过来扶他,“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季阳几乎是逃也似的起身。
他根本不敢去看路夕的眼神,能够想象,那会是怎样的嘲弄与不屑。
进了医院后,路夕陪着林雪儿走了,司机跟在季阳后面,他是个小年轻,脾气挺温和,笑着说:“林小姐说让我跟着你,待会儿忙完了,送你一块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