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回自己的住处,苌舟方才放了一点心,揪着衣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翻了翻衣袖,从中拿出株镜送给他的那壶酒。
“没事的,你要相信株镜,青毓一定不会发现的。”
苌舟试着说服自己,以防万一,他还在房内翻出了一个酒杯。
彼时,青毓批复完最后一本文书。
他将文书施术幻化成虚影,又以灵力将文书投入虚空之中,眼看着那文书从虚影变为透明,逐渐消失不见。
这便代表,地府已经收到文书了。
青毓本想起身,抬眼一看,苌舟倚在门外,拎了壶酒,还有酒杯。
苌舟面色潮红,视线惘然,像是微醺。
“喝酒了?”不是去吹风么?
苌舟扯了扯衣襟,不得不说,是真的好热。
“青毓啊。”苌舟缓缓喘息,佯装醉酒的模样,一步走成了三步。
歪歪扭扭的。
青毓总觉着苌舟要摔,几步过去将人扶住。
苌舟却顺势滚进他怀里。
“喝酒吗?”苌舟倒了一杯酒,举杯凑近青毓的唇。
即便是那次上仙界宴会,众仙敬酒,青毓也不曾沾过一滴。
可惜,苌舟不记得了。
“嗯?”苌舟见青毓不喝,就将酒杯拿了下来,凑近自己唇边,稍稍抿了一口,浮在唇角,连咽都没咽。
苌舟将自己喝过的酒杯那头对着青毓,再一次举杯凑近,“冥王是不是嫌弃我?与我共饮一杯,就这么困难吗?”
“你喝醉了。”青毓视线骤然深邃。
然而苌舟的酒杯已经递至唇边,沾着苌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