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一脸和蔼,带着提心吊胆的盛钱宇经过一条走廊,来到尽头的办公室。

张医生拿钥匙开门,把办公室的灯给打开,他绕过桌子,半蹲在桌下的柜子前,仔细翻找:“凭我的经验来看,只要这两三天休养得好,不出意外,是不会落下什么病根的。”

听见张医生再三保证,盛钱宇才真正地放下心来。

他单手撑着冰凉的桌面,缓缓地深呼吸:“真的是…吓死我了…”

张医生翻出证明单,拉过转椅,“哎呀”一声坐上椅子,拿起钢笔对着证明单写写画画起来:“你是余先生的好朋友吗?还是他的经纪人?”

“我…不是。”

盛钱宇有些犹豫,垂在身侧的左手逐渐握拳:“我谁也不是,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一个令余念心生厌恶的外人。

张医生写着写着,停下了笔。

他透过反光的镜片仔细地看了一会愁眉苦脸的盛钱宇,“啧啧”两声,摇头:“你可不像外人,哪有外人像你那么热情的,我看呐,刚刚在场的那么多人里,最关心余先生的人就是你啦。”

张医生执笔,迅速写完了证明单,把家属签名的位置留了出来,把笔递给盛钱宇:“签名吧小伙子,在这份证明单上,你可不是外人,你是余先生的‘家属’。”

盛钱宇一愣,突然一把夺过钢笔,在证明单上划下一道强劲有力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