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钺在小路上碰到了他的学生,房小庄今年十岁,身材有些偏胖,站在自家的院坝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宁钺目光从他肩头的背篼掠过,落在他手里的刀上,笑了一下,“小庄,是打算去割猪草吗?”
“对。”房小庄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看了看他去的方向,问,“宁老师,你是要去信号塔那边吗?”
宁钺点头,“嗯。”
“正好,我也要去那边。”房小庄说,“宁老师,你路认不熟吧,我带你过去。”
宁钺没有拒绝,村里的路弯弯绕绕的,有人带着确实方便。
信号塔修在山顶上,山路难走,虽雨过天晴,可依旧滑的惊人,若非土生土长习惯了这种环境的人,几乎寸步难行。
“宁老师,你是要到山顶吗?”房小庄问,小小的眉头皱成一团,明显有些苦恼,“这路太滑了,你要上去的话太危险了。”
宁钺看着个子勉强到他胸口的小朋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心里一阵好笑,“没事,我就在这附近就行。”
房小庄松了一口气,重新扬起笑容,挥了挥刀,“那行,宁老师,我去割猪草了!”
宁钺说,“嗯,去吧。”
山风吹动着衣摆,雨后的大地一片欣欣向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泥土的气息。宁钺看着房小庄肩上的背篼一晃一晃地消失在视线里,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宁钺按了一下,屏幕亮起来,手机昨晚刚冲满了电,因为一直搁在那里没动,现在仍是满格电,左上角的信号栏里总算变成了两格。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微信,一个白色的小圆圈转了好一会儿,小红点才蹦了出来,几十条信息,除却陈钰琪的问候,其余全是来自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