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张了张嘴,却无法在他笃定的神色中说出什么话来。
“但也不一定是这样的啊。”
“对林霁来说,这是最大的可能性。”
即便到了今日,郑知夏也自信对林霁有着全然的了解,他自嘲般地笑,支着额头眼睑微敛,散落的额发有种迷茫的颓然。
他说:“言语和想法是魔咒,阿泽,很多东西想得多了,就连自己也会觉得是真的。”
林霁不喜欢他,但林霁以为自己喜欢他。
多荒谬啊。
郑知夏不要这虚假的,如同施舍的爱,可他还是在那个酒意充盈的夜晚感到无可救药的心痛,仿佛什么残存的生理本能和条件反射,又仿佛是年少不可得的垂死呻吟。
林泽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问:“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不怎么办,”郑知夏冷静地关掉电脑屏幕,“我总不可能像年轻时那会一样,感情用事毁掉能用的人脉和资源。”
手机里躺着林霁的邀约,是某个全是重要人物的饭局,却只口不提那晚的事,想来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大家依然是“朋友”。
他应下邀约,嘴角微微一勾,显得有些冷漠,可下一瞬林霁的消息便发了过来,是两张音乐会的门票。
“是你很喜欢的一个演奏家,”他说,“有兴趣陪我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