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温室里的花,美丽而脆弱。
江银桦的视线,却落在她别在马尾的人工耳蜗上,“当年造成你耳聋的责任,不能完全怪父亲,那是意外,谁也不想……他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自责中!”
那双纤细透骨的脚踝欲迈出时,明显一滞,她在奋力忍耐,在压抑,但麻木后总会爆发。
“你和他,不愧是父子。”
她悲愤地猛拽下头顶的“小耳朵”,世界瞬间恢复死寂,皮肤透着冷感破碎的白,樱唇快要咬出血来。
那狡辩,再听一句都令人作呕!
女孩单薄清瘦的背影,走得决绝,任凭身后地裂山崩,鬼哭狼嚎都不回头。
头顶,明明阳光正灿烂。
秋风很轻,也很凉,徐徐吹动悬铃木上的梧桐果,毛毛刺刺,还泛着青。
“呼~”姚蘼深呼一口气,将极端情绪打包丢弃,前后才用了几秒,理性与冷静催使她从小极度擅长情绪管理。
生活扔她泥巴,她却能出淤泥而不染,依旧亭亭玉立,她不想向任何人低头。
那天见面引起的波折,不过是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重金属的鼓点激荡人心,她如愿加入“Burst”乐队拿了实践分,每周三晚固定下来的排练时间,她也照常参加,却再也没见过岑嚣。
梁浅学姐给了她迎新晚会的票,她最后送了人。
临大共八个校区,师生加起来三四万,人海茫茫,蓦然回首或是迎面相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不顾影自怜,也不妄自菲薄,喜欢他,本就是她一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