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蘼紧咬着唇, 无所适从地仰头看他。
岑嚣的身影挺拔如松,看不见脸上神情,却像赐福人间的神祇沐光而降,呼吸急促紊乱,胸口和肩膀不断起伏,像做过剧烈活动。
焦躁,忧心,慌张,热。
他太难受了。
逮到平时和她上选修课的舍友焦急询问,他去了她平时做过兼职的驿站、便利店、小饭桌,甚至她最常去的图书馆的医学部分馆,每一层里里外外翻过,但偌大的校本部,却怎么都找不到那只倔强的小兔子。
直到——收到廖辉卖他架子鼓的转账通知,才想起最该找的排练室!
对上少女梨花带雨的眼眸,他悬着半天的心并未尘埃落定,反而更磋磨难熬。
比上次多了一丢丢经验,他从展架旁暴风抽了十来张纸巾,没一股脑给人糊脸上,反而是轻轻沾了两下。
似乎觉得不够,又落手再两下。
那小心翼翼地轻柔细致,仿佛指尖轻拭地心肝宝贝般。
事后他也分辨不清,明知小兔子没戴耳蜗,他还鬼使神差喊了句“我在”。
不过,庆幸她没听见。
岑嚣从她手里抠出星星发饰,将信号发射器的磁铁轻贴到她右耳后,俯下身吐字清晰:“姚蘼,能听清吗?”
她抹了下脸颊,急忙想站起身,奈何蹲的时间太久麻了脚,丧失平衡要一头扎地的瞬间,他及时伸手扶稳了她,像过去很多次那样。
按照平时散漫痞劲,他肯定会毒舌揶揄三两句,看她出糗,但眼下唯恐她再哭。
“怎么这么不小心?”